不可一世的魏忠贤怎被此人吓哭
2019-10-14 07: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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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一世的魏忠贤怎被此人吓哭

他大杀四方,内阁东林党、边帅熊廷弼都不放在眼里,但在他如日中天时,一个人,做出一个举动,却将不可一世的他吓哭。

不可一世的魏忠贤怎被此人吓哭

话说这个不可一世的人就是魏忠贤。天启六年,斗败了最大政治对手东林党后,他领导的阉党已经一党独大,魏忠贤总揽朝政、权势达到顶峰。由中央最高学府到地方官员,纷纷向他表忠大明最高学府学员——国子监监生陆万龄,写下了一封倡议书,要求在国家最高学府国子监西门处,修建魏忠贤祠堂,于邻近东门的孔庙遥相呼应。有了马屁精开先河和皇帝的首肯,各地官员纷纷上书,争先恐后地打报告,要求在各地建立金碧辉煌的魏忠贤祠堂。

魏忠贤祠堂兴建之后,各地军政要员经常在祠堂举行各种庄严盛大的祭拜活动,他们在魏忠贤塑像跟前三拜九叩、山呼“九千岁”。当时的魏忠贤,真个是人人顶礼膜拜。人世中所有赞美的词藻,都被大用特用,毫不吝啬。像“尧天舜德”、“至圣至神”之类的颂词,一时充斥全国。无数的赞美诗,铺天盖地而来

从天启五年七月绞杀东林六君子,到天启七年八月天启时代终结,这两年零一个月,是阉党党首魏忠贤的绝对统治期。大明王朝这两年虽然年号仍称天启,但实际上已进入“魏政”时代。

但是,一片逢迎中,却出现一个异类,有一个人不拜魏忠贤,而且还要公然把魏忠贤拉下马。

这个是谁?辽东督师孙承宗。

天启末年,一场“清君侧”事件曾经在进入死亡倒计时的大明上演。

提及辽东督师“清君侧”,必须先交代辽东形势。

此时的辽东,女真人最大做强,已经是大明的第一边患。而魏忠贤是个任人唯亲的主儿,他主政后先任命干儿孙高第经略辽东。谁都知道这个高第是个十足的庸才,而且胆子特别小。据说他得知自己被委以重任后,吓得放声大哭。到前线后,他首先下令关外军民放弃堡垒,撤到山海关内来。在他看来,孤零零的几个堡垒,怎么能守得住?还不如自己撤退。一时间,锦州、右屯、大小凌河、松山、杏山、屯山全部放弃,10余万石粮草弃于空城。关外军民被强行驱赶入关,一路上死伤无数,哭声震天。幸亏当时宁前兵备佥事袁崇焕坚决不肯撤退,保住了宁远孤城。也正是这座孤城,后来顶住了努尔哈赤的猛烈进攻。

于是,为了保住魏家天下,魏忠贤对人才不得不用。他在杀掉东林党胁从熊廷弼后,换了袁崇焕。袁崇焕随即羸得天启六年的宁元大捷。这场战役,袁崇焕以两万宁城守军大败后金六万军,这是明朝与建州女真建立的后金交战以来,首次明军打败后金军,此役明军杀伤后金军1.7万人,挫败了努尔哈赤夺占辽西和山海关的企图,把彪悍的八旗军挡在了山海关外。后金大汗努尔哈赤在宁远遭到用兵44年来最严重的惨败,不久驾鹤西去。据传,他是被袁崇焕的“红衣大炮”打成重伤,伤病加郁闷,恨恨而死。袁崇焕由此一战成名,成为大明王朝的“万里长城”。数月之间,擢升辽东巡抚、兵部尚书兼右佥都御史,全权负责辽东防务。

袁崇焕被朝廷嘉奖后,不负众望,连战连捷。第二年即天启七年六月又取得宁锦大捷,再次将八旗军击溃,保住了宁远和锦州,使天朝保住了威严,恢复了自信。宁锦大捷胜利在北京引起的反响更为强烈。举朝上下欢欣鼓舞,认为辽东形势有了转机,朝廷对有功人员不吝封赏。

但是,这一次大捷封赏,却出现了滑稽现象:有功的、无功的,有关的、无关的各方面人员大肆封赏。数百人被加官进阶,魏忠贤的那个侄孙、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魏鹏翼,也是在这次封赏中因“功”被封为“伯”。而真正的立功者袁崇焕,却是先升后降,加一级虚衔,而后免除了巡抚实职。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袁崇焕得罪了魏忠贤,拂了厂臣的意。在中国,业务骨干往往都是情商不济的人脉低能儿,军事奇才袁崇焕也是这样。本来,为了留在边关杀敌报国,袁崇焕他对魏忠贤一党委曲求全。在给魏忠贤建祠的热潮不断升温的时候,他还同蓟辽总督阎鸣泰等人联名疏请,在宁前为魏忠贤建立一座生祠。这个请求得到了皇帝的嘉许,并且亲定祠名为“懋德” 。但即便是这样,魏忠贤也没有完全看上他。

对于袁崇焕的解职,魏忠贤也没有说出过什么正当理由,只用“暮气难鼓”四个字敷衍。但实际情况却是,魏忠贤派爪牙刘应坤、纪用、赵率教守锦州,八旗军围攻锦州,向宁远袁崇焕求救,袁崇焕为破除后金“围点打援”企图,没有分散兵力派出援军,刘应坤这些人吓得要死,担心被八旗军包了饺子,所以事后向魏忠贤告状。于是魏忠贤开始忌惮袁崇焕,对他防范式打击。

魏忠贤为什么要忌惮、防范袁崇焕?

这就接到“清君侧”事件的话茬了。在袁崇焕之前,魏忠贤专权伊始,曾遭到袁崇焕的前辈领导孙承宗的“反恫吓”。

天启末年,在魏忠贤血洗东林党时,他就担心一个人会反。这个人就是掌兵的东林系官员孙承宗。

孙承宗,河北保定人,相貌奇伟,声音浑厚,文武全才,忠烈刚勇,是见证晚明败亡的一个重要人物。他是万历三十二年进士,初授翰林院编修,而后转拜中允。万历四十五年即公元1617年,孙承宗出任应天乡试主考官,因试题上引用了自己语录而遭到党同伐异的保守同僚忌恨。危难之际,孙承宗得到了东林党人的帮助,孙承宗得以相安无事。于是,从此与东林结下不解之缘。

天启元年即1621年,孙承宗官升詹事府少詹事,给皇帝朱由校讲课,相当于准帝师。他讲课通俗易懂,很得朱由校欣赏。这一年,后金入侵辽东,辽东全线吃紧,朝中大臣认为孙承宗知晓兵事,推举孙承宗主持辽东防务。朱由校于是拜孙承宗为兵部尚书,并兼任东阁大学士。 天启二年,广宁惨败,熊廷弼被罢免后,孙承宗请求亲自前往辽东决断。朱由校同意了他的请求,加封孙承宗为太子太保。

孙承宗到达山海关后,亲自镇守关门。扩充军备,整肃军纪,辽东前线面貌焕然一新。天启四年即1624年,就在东林与阉党决战年头,辽东前线却一片利好,孙承宗威望日盛。孙承宗坐镇辽东的四年,史书评价,“关门息警,不复以边事为虑矣。”也就是说,朝廷不再为辽东担惊受怕了,前线相对安定。

因为孙承宗的威望与能力,急于扩张势力的魏忠贤也一直想拉拢他,曾派亲信向孙承宗表明自己的意思,但孙承宗一声不响,没有任何回应。魏忠贤热脸贴冷屁股,因此忌恨孙承宗。魏忠贤迫害朝中大臣,将赵南星、高攀龙、杨涟等驱逐出京时,孙承宗正在巡视蓟州一带,得知东林受迫害,他想为东林人喊冤,但担心上疏皇上未必会亲自阅览,他了解到天启帝要过万寿节,于是以贺寿为由请求入朝,希望面陈意见。

拥兵数万兵马的辽东督师孙承宗,突然要求入朝祝贺皇上万寿节。这是不是要“清君侧”?《明史:孙承宗传》记录:“忠贤甚悸,绕御床哭”。即魏忠贤得知此讯非常紧张,在天启帝床边上打转,急得直哭。

于是天启帝下了一道十分严厉的圣命:“无旨离汛地,非祖宗法,违者不宥!”没有圣旨,不能私自离开前线阵地,否则严惩不贷,并由兵部连下三道命令,由飞骑连夜送出,严令孙承宗停止前进,立即返回驻地。

孙承宗接到圣旨和兵部令时,已到通州。此刻,留给孙承宗的就两条路:遵旨,造反。而后者是打破大明历史记录的。我们知道,有明一朝,冤死的大臣不少,但没一个反的。乃至统兵打仗的臣子,也没有敢对皇帝说个“不”字。为什么?这个问题值得好好说一说

我们知道,明朝是一个君主极度集权的朝代。朱元璋设计的帝国运行模式是一整套君主专权下的僵化文官制度。这个制度中,文官处于主导地位,武将处于从属地位。这种沿袭两宋的崇文抑武制度设计,保证了皇家政权稳定,没实权的武将很难造反。

宋朝军队的战斗力很差,就和他们的兵制有很大关系。两宋时期,军队的招兵,统兵,调兵是分离的。宋朝的开国者赵匡胤原本是后周一武将,发动兵变做了皇帝,为了避免别人重演自己的故事,他开创宋后,在军事上搞三权分立。兵部招兵,三衙统兵,枢密院调兵,他们都对皇帝负责,确保兵权在皇帝手上。但是,却不能确保军队强大。更不能保证军事人才辈出。

明朝的情况与宋朝大同小异。明军最多时常备军即有二百万之众,但究其实质,这是一支没有作战能力的队伍,半支士兵半支农民武装水平。明朝的军制实行军户制,即常备军由全国约两百万军户提供兵源,这两百万户人家,每户出壮年男子一名从军,世世代代相因不变。朱元璋当年制定此策,不过是为了形成兵无常帅、帅无常兵的局面,以避免军人拥兵自重的后果。终明朝一世,文官总是以总督或巡抚的高级职位处于冲锋陷阵的武将之上。甚至后来,皇帝派出亲信的太监出任监军。太监指挥武将作战,地位也在武将之上。一个战功显赫的武将,在皇帝眼里,还不如一个只会侍弄日常生活的家奴。

如此制度环境下的武将,纵然想反,反得成么,能有多大作为呢?

我们看后来明朝的将官,在危机时刻,有向外敌投降的,但却没有独立起兵造反的,就是这个原因。什么名将大帅,君主一出场,他们便唯命是从。

而东林党受迫害,情况也是这样。同党遭难,前方统兵的孙承宗犯难。 

我们不妨设想,假如孙承宗继续向北京进发,而且也带着足够人马的话,朝廷后来的局面是否仍会这样惨烈,就不得而知了。当时朝廷上下都已知道,魏忠贤控制着天启帝及朝廷上下,自然也应该明白圣旨中难免掺了魏忠贤的水分,甚至有些圣旨就是魏忠贤本人的意思,魏忠贤狐假虎威为所欲为如果孙承宗抗旨勤王,未必不师出有名、旗开得胜

然而,孙承宗最后还是选择了遵旨。

儒家忠君思想和军制上的束缚,令孙承宗这样的儒将早已断了反抗朝廷的血性之脉。撤回到驻地后,孙承宗愤而辞职

    但此事从另一方面也管窥出宦官集团的色厉内荏。魏忠贤之流,看似强大,一是依仗皇权,二是凭借打手。他们是奉行的不是儒家教条,而是强盗逻辑。所以他们不怕讲理的书生,对付动口不动手的东林党,他们屡战屡胜。是不敢反抗的受众,助长了他们为所欲为。而一旦受众敢于反抗、采取了实际行动,尤其是武力行动,霸凌者的心理防线立刻崩塌。试想一个动武之举就能将霸凌集团的头子吓哭,那么“硬碰硬”起来的结果大概也是可想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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