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先锋杨涟为何敢主动进攻魏忠贤
2018-03-13 08: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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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涟进攻魏忠贤,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不能让后人笑话,满朝之上竟无一个男儿。为何他有这般胆气?请欣赏中央电视台与中国出版集团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联合出品的本人新作《东林沉浮》选12——

     东林先锋杨涟为何敢主动进攻魏忠贤

东林党与阉党的决战在天启四年拉开大幕。

经过短暂的准备,东林党人吹响了大举进攻的号角。

东林先锋杨涟为何敢主动进攻魏忠贤

正月,御史李应升以“内操”之事,先后上疏天启皇帝,弹劾魏忠贤,指责魏“滥设内操,滥用酷刑,请罢魏忠贤管东厂职”。

然而,上疏一去不返,石沉大海。

     东林党人毫不气馁,你方唱罢我登场,上疏弹劾魏忠贤及其党羽的奏章是此起彼伏——

给事中霍守典弹劾魏忠贤“乞祠额”,也就是魏忠贤自我要求进入大明“名人堂”、给自己树碑立传。霍守典指责魏忠贤:这是“不义之举”,要求天启皇帝撤销给予魏忠贤的不合礼仪的“非份之誉”。

御史刘廷佐状告魏忠贤“滥荫”,也就是胡乱封官许愿、卖官鬻爵,加官进爵如同儿戏,把大明政坛搞得乌烟瘴气。

给事中沈惟炳弹劾魏忠贤“立枷”, 所谓“立枷”,是明朝发明的一种残酷刑具,常用于处死钦定的案犯,犯人只能站不能坐。沈惟炳指责魏忠贤私设刑具,“矫旨诘责”,也就是假传圣旨,用残酷的刑具惩罚自己的政敌。

倒魏提案一个接一个,但皇上那边没有任何回应,渺无音讯。

就这样,连攻半年不下。

形势不等人,在这种情况下,垫场赛结束,主战场开战。

六月,东林中坚力量上场。左副都御史杨涟、左佥都御史左光斗,联合书写奏章,弹劾魏忠贤。

杨涟左光斗在上奏之前,也有人提醒他们,不要低估了魏忠贤这个家伙的还手能力,但杨涟不以为然。据《东林列传》描述,杨涟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不能让后人笑话,满朝之上竟无一个男儿。

杨涟左光斗的这部联合奏章,将魏忠贤的所作所为,整理成《魏忠贤二十四大罪疏》,这二十四条罪状,可以归纳为四宗大罪。

第一宗大罪,大罪之首就是乱政。破坏朝廷票拟制度。

什么是内阁票拟制度呢?

这是明朝中后期形成的,一个批阅奏章的制度。内阁大臣替皇帝草拟批阅奏章意见,写在一个小票上,然后呈送皇帝,如果皇帝同意这个意见,就让有文化的太监拿着朱笔抄上去,这叫批红。如果不同意大臣的意见呢,就把小票退回去,这叫改票。由于天启皇帝对魏忠贤非常信任,放手使用,所以此时的魏忠贤刚愎自用,他既不问皇帝的意见,也不看大臣的小票,自己干脆处理了。所以内阁票拟制度形同虚设,没用了。

这是第一宗罪:乱政。第二宗罪是什么呢?

害人。杨涟在奏章中,一一列举了这个魏忠贤迫害老臣,控制朝政的种种行径,并且指出魏忠贤与客印月客氏勾结,祸乱后宫。

那第三宗大罪是什么呢?欺君。杨涟在奏章中,说魏忠贤的所作所为,让朝廷内外只知道有魏忠贤,不知道还有皇帝,甚至都城内外也只知有魏忠贤,不知道还有一个天子的存在。

最致命的是第四宗罪——谋逆。

杨涟指出,魏忠贤正在把东厂、锦衣卫这些特务组织,变成自己的特种部队、魏家军。对此杨涟还举出实例说有一次魏忠贤到涿州去上香,一路上前呼后拥,方圆百姓都要回避,而且是黄土垫道,大家以为是皇帝大驾光临了、皇帝出巡了,没想到是个太监,摆这么大的排场。

在奏章的结尾处,杨涟将魏忠贤比喻为乱臣贼子,说对这样的乱臣贼子,就是一寸一寸地割肉,也不足以抵消他的罪恶。杨涟、左光斗要求天启皇帝出来亲临朝政、整顿朝纲,解决客魏问题。

由上面奏章我们可以看出,杨涟、左光斗在奏章中,提出的任何一条罪状,都可将魏忠贤和客氏置于死地,他们与阉党的党争,不是简单的权力斗争,也不是庸俗意义上的党争,而确实含有正义与邪恶较量的意味。东林党人就是想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可以说,这一次的东林党人,他们发动的朝堂战争,使他们再一次站到了道义的制高点上。所以、杨涟的奏章在未呈交给皇帝之前,便在百官中传开了,激起共鸣。甚至一些不属于东林系的官员,出于正义感也纷纷附和。

所谓羊群领路靠头羊,大臣们纷纷跟进,一时不下百余疏,弹劾魏忠贤。

东林六君子之一、河南道御史袁化中在奏章中写道:“魏忠贤障日蔽月,逞威作福,视大臣如奴隶,斥言官若孤雏,杀内廷外廷如草菅,朝野共危,人神共愤。”袁化中这奏章怒斥魏忠贤,说他把整个大明的政坛搞得乌烟瘴气,他作威作福,将朝中大臣当做自己的家奴一般,骂言官就像骂一个小鸡仔,杀内外廷的大臣,就像碾死一个臭虫,已经激起了人神共愤。

这一年的六月,弹劾魏氏的奏折蜂拥而至,从大学士、尚书,到普通的京官,都加入了这一行列。

得知此消息后的魏忠贤,一时也被东林党人的这种气势吓住了。东林党人来势凶猛。他急忙找人调解、想妥协讲和了。

那么,他找的人是谁呢、东林党人会不会和他讲和呢?

魏忠贤找的这个人,是内阁重臣、次辅韩爌。

韩爌,山西永济人。万历二十年进士,历官庶吉士、少詹事,东宫讲官。万历四十五年,升任礼部右侍郎。泰昌元年,拜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为什么找他调停呢?主要是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韩爌是东林党人,与东林同僚能说上话。第二个原因是韩爌是东林党人中的温和派,不像东林先锋那么激进,处事比较温和,朝堂评价韩:老成持重,能够以大局为重。所以,魏忠贤想通过他,向东林党人讲和。

此时韩爌的表现如何呢?

明史记载,“忠贤颇惧,求援于爌。爌不应”。这个韩爌拒绝了魏忠贤的求和请求。韩爌向魏忠贤表示:爱莫能助、这事儿办不了。

那么,为什么魏忠贤讲和,东林人不肯罢战呢?

因为此时的东林人,以为胜券在握了,一定要除恶务尽。不料,这一次他们是低估了对手的还手能力。尤其是躲在魏忠贤身后的客氏能量,可以说,这老客才是大明天启年间的武则天。

当魏忠贤和客氏一起遭到东林人的攻击时,她没有慌,而是和魏忠贤密谋,如何打好皇帝这张牌、反制东林。面对山呼海啸的奏章,他们马上采取了应急预案,阻塞通道,切断大臣与皇帝的联系。

应该说杨涟他们对此也是有预料的,杨涟的奏章并没有直接按常规上交,而是等皇帝上朝直接面陈,但是魏忠贤拉住皇帝不上朝,根本没给杨涟这个机会,情急之下,杨涟改由特殊通道——会极门投帖。因为明朝有这样一项规定,大臣凡是有急事儿要奏禀皇上,可直接由会极门投送,值班的太监拿到奏折之后,要马上送往皇帝,耽误者严惩不贷。

杨涟以为,这样这个特快专递,就会直接送到皇帝手里,但这一次,再次显示了东林党人的书生气。想不到自己的对手根本不按常规出牌。魏忠贤早已把快递换上自己的人,结果奏折还是让他截获了、压下了。

由此可见,在东林党人和魏忠贤的一守一攻当中,魏忠贤已经赢得时间了,力保“球门不失”。

不得不承认,杨涟等东林君子勇气可嘉,但是他们在与魏忠贤斗争手段上,犯下三个严重错误:

一是轻敌。没看得起移宫案中的那个昔日手下败将。

二是失联,没有移宫案中的王安那样太监做内应。

第三是最致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

东林党人决战魏忠贤的手段,归纳起来就两个字:告状。

如此,就像刀把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一样,命运当然也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掌握在裁判——天启皇帝手里。

我们在此试想一下,如果东林人像移宫案那样,采取实际行动、闯宫。或者联合倾向东林党将领对魏忠贤来个斩杀手段,先斩后奏,然后再向皇帝陈述罪状,生米做熟饭,成功的概率会不会高些呢?

而东林人只知一味上书,是把胜算压在皇帝身上、和口舌之争上,对于魏忠贤这样的“机变”与“厚黑”非常对手,已经失去了先机和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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